深夜聽雨
劉佳
六月的空氣中,總是夾雜著充沛的濕潤和悶熱,連日來,日照的天空總是陰沉沉的,前幾日還與朋友談起,說是日照已經(jīng)好久沒有正式的下一場雨了,這不,端午剛過的夜晚,一場大雨便如約而至。夜已深,窗外下雨,關(guān)上燈,短暫的黑暗后,將窗簾隱隱拉開一道縫隙,淡淡的光線便斜斜地投射進屋子里,那是屬于雨夜的光。外面很靜,靜得只聽見雨聲,甚至是添了幾分恬靜。一切事物都不再有色彩傍身,散落在窗沿的雨水在寧靜的深夜之中發(fā)出略微刺耳的“滴答”聲,聽著雨滴滴答答敲打著玻璃,聽著雨拍打著樹枝,這種動態(tài)的安靜,不由令人想起了白居易的那句“嘈嘈切切錯雜彈,大珠小珠落玉盤!
一場深夜的大雨,讓世界變得更是安靜,仿佛天地之間虛無,只剩下風(fēng)聲雨聲還有隱隱約約的雷電聲,就像一曲動人心弦的交響曲,撥動夜里如水的思緒,濺起淡淡的回響與漣漪。這種安靜賦予了我們思緒的自由,可以讓你穿過時間,靜止地去看這個世界,傾聽自己腦袋里的聲音。不必被紛繁所擾,閉上眼睛,半清醒半慵懶的感覺,甚是愜意,敞開心扉接納略帶寒意的雨夜,去從從容容地想一個完整的故事,做一個完整的夢,一切好像變得祥和美好。我們松下了平時工作中緊繃的弦,甚至可以想開很多事情,觸發(fā)許多的靈感,突然覺得生活似乎充滿了更多的未知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同婆婆談起昨晚的那場大雨,婆婆告訴我說,這城市的雨不似鄉(xiāng)間的雨,大部分時候的雨水很灰,跟陰云下的城市一個顏色。如果是在鄉(xiāng)間,在他們的想象中,雨應(yīng)該是清新的,就像山中原野的綠樹草地一樣討人喜,雨聲好像也是如此,帶著視覺的感官進入你的聽覺,在這空寥而寂靜的鄉(xiāng)村夜晚,伴隨著淅瀝而生動的雨聲,他們能夠睡得更甜更香。而生活在城市,下雨時即使可以觀雨、聽雨,然而雨聲中仍舊帶著城市的喧囂感,反而略顯急促,在鄉(xiāng)間,雨聲是自然的歡愉和恬淡。同是下雨,在他們看來,卻又有不一樣的感受。
我想,也許對于他們那一個年代的人來說,或許會隨著環(huán)境改變對雨產(chǎn)生心理變化,但我覺得,不管是鄉(xiāng)間還是城市,雨水敲打窗邊的輕柔,躍入河流的“叮咚”和弦,在樹葉上戲耍的“吧嗒”輕笑,都是一樣的聲音,閉上眼睛,靜靜地聆聽雨在低吟,時而覺得它像一曲悠揚的天籟之音;時而又像是布谷鳥的歡唱、麋鹿的飛躍;還像是大海的波濤或是林海的風(fēng)鳴。我們可以暫時忘卻城市的浮華,在雨聲中從繁華的大都市穿越至寧靜的鄉(xiāng)間,讓心神獲得了短暫的靜謐。
心境不同,雨聲差異迥然不同.無論是傾盆大雨還是綿綿細雨總能讓人有諸多聯(lián)想:草叢的小蟲現(xiàn)在一定匆忙地在泥土中尋找藏身之所;路邊聚起了一個個小水潭;撐著傘的行人小心翼翼地跳過水坑;雨水重復(fù)地沖刷著土坡;無數(shù)條小路變得泥濘而潮濕……若是閑暇無事,坐在窗臺前,靜靜地透過窗子看著雨,完整的一長滴接著一長滴,煞是分明,在風(fēng)的吹動下,整齊地偏離垂直的航線。泡壺茶,看本書,看著看著,倦了,抱著松松軟軟的被子,睡著了。
沒事聽聽雨吧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你的思想會跟著這雨聲熱烈地奔跑,自然會覺得生活甚是美好。
(作者為興業(yè)裝飾公司員工)